當樂樂跟著母親第一次踏出，她生活三年的院子大門，驚喜的看向四處問東問西。

“媽媽，這是大樹嗎？”

“媽媽，小鳥是不是在樹上？”

“媽媽，為什麽這裏的房子這麽高？”

“媽媽，為什麽大家都在走？”

“……”

女兒一個個為什麽就像把錘子重重的敲在顏歡心臟。

她心疼又自責的把女兒抱在身上，無聲的撫摸她頭頂。

因為她的自私，把女兒帶到這個世界上，卻沒給她童年該有的時光。

“樂樂，我們等會就可以見到大飛機了。”杜天一坐前面副駕駛透過反光鏡，看見顏歡臉上的情緒，趕緊出聲阻止樂樂再向顏歡問下去的欲望。

“是很大很大的飛機嗎，比電視上還要大的飛機嗎？”樂樂稀奇的奶聲奶氣問道。

“對，比電視上的還要大，等會樂樂就坐飛機到藍天上飛。”

“真的嗎？媽媽也一起嗎？”樂樂興奮看向抱自己的母親，開心的問。

“嗯，媽媽和樂樂一起。”顏歡低頭看向女兒溫柔的回答她。

“那我們能飛到爸爸那裏去嗎？”樂樂昂著腦袋期待看著顏歡。

顏歡瞬間楞住呆呆望著女兒。

在那棟房子裏，她從來不敢提白飛翰的名字，更沒告訴女兒什麽是爸爸。

甚至在女兒第一次開口喊爸爸，就被她立即強行的給改成媽媽。

唯一的一次，就是兩個月前女兒看見電視上，一家三口在游樂場的畫面。

爸爸把小女孩放在自己肩膀上，飛快的奔跑，小女孩發出歡快的笑聲。

當時女兒羨慕的盯著電視，突然就側身看向她問道“媽媽，我有爸爸嗎？”

她一時間楞了好久，才回神過來告訴她“樂樂有爸爸，他在很遠的地方，我們需要坐飛機才能到他那裏。”

她回答完這句話就躲進臥室裏，不敢再回答女兒後面的問題。

她以為隨著時間，女兒還小會記不住。

現在她才發現，原來爸爸這個名字不用特意去記，他早就在女兒的心裏。

“能，我們會飛到爸爸那裏。”

只是，還不是見面的時候，後面這句話顏歡沒說，她努力的咽一下口水。

她只有三年的時間和女兒在一起，所以她不能這麽快就讓白家和白飛翰知道樂樂的存在。

不然一旦被知道，樂樂就不再屬於她的。

當顏歡他們坐的航班落在金都市的土地上，已經是八個小時後的事。

從機場出來，顏歡抱著已經睡著女兒坐在車裏，看著車窗外陌生的景物，心裏激動的難以用詞來形容。

她終於來A國了，來到他所在地方。

這些年他好嗎？

“這是哪？”

一個人小時後，顏歡抱著女兒跟著杜天一出現在一套公寓裏。

顏歡站在客廳中心，疑惑的問幫她拿行李的杜天一。

“這是將軍安排住的地方，”杜天一頓一下說道。

顏歡楞一下嘴角冷冷上揚“我就算離開了Z國，還是逃不掉他的監視。”

“小歡，”看見她這樣，杜天一心疼喊她。

“杜大哥，我沒事，我很知足。”顏歡輕輕的說，她不是在安慰杜天一，她是真的很知足了。

至少在這裏，她能跟白飛翰吸同一片空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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